怎奈此身非我有(十八)
●魂穿历史人物+上帝视角+死亡倒计时
●论新时代摆烂人凭一己之力改写历史的一百零一种方法
●论如何开口管历史课本上的人物喊“爸爸”
●论老四在五口之家的家庭关系中扮演何种重要角色——我和我的三个冤种哥哥
(十八)
第二日天未亮,照例被府上的人半睡半醒扯起来洗漱更衣。
朝服刚换上,宫里便派人来传太祖龙体略感不适,今日早朝便免了。
来通报的宫人说得很委婉。但是大家都懂,说白了就是昨儿个喝大了,今早没能起得来。
太祖都没上班,那我歇上一天不过分吧。
用完早膳我去了书房。只跟管家道趁今天放假要勤学兵法卷死他们哥仨,无论什么事都莫要打扰。便扑进书房内的一方卧榻里蒙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
打断我香甜梦境的是一声“四弟”。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貌似看到什么人站在我床边。
“四弟。”那人又叫了一声,“昌伯不是说你在奋发图强修习兵法么?”
我清醒了。
抬起头对上周澍很是迷惑的眼神,我彻底清醒了。
猛地坐起身,略显尴尬地扶了扶额试图掩饰满脸困意和刚刚睡醒的事实。我缓上片刻,起床,穿鞋,站起身。状若无事发生:“大哥今日怎的有空来我府上?”
“昨晚同你说的事儿你真当我是开玩笑呢?”周澍有几分不满,“我等你了大半个时辰,派人到你府上寻你,结果人影不见一个。”
是,我深刻反思。今天开始周澍要教我骑马这一茬,我确实没忘但也确实没当回事。倒也不至于理解成开玩笑,总不过当作是尹王殿下酒后口嗨画大饼说着玩儿的。
不等我辩解什么,周澍继续愤然道:“我还当你这小子又在搞什么名堂。你倒好,挂了个勤学苦读的虚名,反睡得这般踏实。”
自我……自我成为周衍以来,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位被老二当着面明嘲暗讽都能泰然自若面不改色的好大哥,一口气讲出这么多话。
上一个会这么批评我的还是中学班主任。
毕竟也算是我放了人家鸽子,我心生愧疚,对于把这位平日里没有七情六欲的冰块气得反常实在感觉有些无措,只默默垂头听着,想着任他多训几句消消气。
谁知,我这一幅逆来顺受的乖觉模样,周澍反倒不说了。
心生疑惑抬头看他,周澍也在看我,目光却并不同往常那般亲切,周身全是难以言状的威压。联想起他昨日驯马的场景,我性子若是再怂上几分,必然已经噗通一声给他跪下了。
我十分局促地移开眼,猜测到他大概是在等我认错,欲言又止舔舔唇,极其艰难道:“大哥,我知道错了……”
视面子大过天的成年人怎么可以亲自开口承认自己错了呢?
我心里途生一股难忍的羞臊,气氛若是继续这样僵持下去,我不敢保证不会像面对太祖之时那般直接情绪崩溃。
还好这也不算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周澍没有像周钧那般死逼着我,见我松了口便没再追究直入主题,扬言要先带着我到他府上挑匹马。
托您老的福,太祖昨天不是送了我一匹么?
周澍说那不行。两周的小驹不能骑太勤会累着,要多留些气力给它长身体。
我当时没有真正明白周澍话里的骑太勤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当周澍挑好一匹枣红骏马并带着我到后院小花园,待我上马不急不慢骑了有两三个小时的样子仍没有半点今天训练到此为止的苗头的时候,我大概能够理解他是什么意思了。
这期间他只在我骑上马背之时偷偷嘲笑并提醒最好不要双手抓缰绳,否则非常女孩子气。
其余时间他都坐在湖畔的小亭子里品茶,赏赏秋景喂喂鱼,偶尔往我这儿瞧一眼,看我来来回回绕着并不算太大的假山兜圈子。
正午的大太阳在头顶晒着,秋末倒确实没有过分炎热难耐。但我仍抱有幻想,坚定认为大中午怎么也该喝口水吃个饭休息休息。于是骑着马路过亭子的时候扯紧缰绳停在亭口。周澍坐在石桌前百无聊赖摘着一朵碗大的秋菊的花瓣玩。
我问:“大哥我可以下来吗?”
他头也没抬:“不可以。”
我没想到他拒绝得这样直白,一人一马在原地愣了会神。
周澍终于抬眸瞧了我几眼,收回目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他翻了一个白眼。话语多少有点轻蔑的意思:“下来吧。”
我不敢肯定这厮是不是故意说反话。果不其然就见周澍站起身走到亭子外围绕了一圈,就随手折了根柳枝拿在手里甩了甩,然后对我道:“你下来我就打你。”
我:……
我很识趣地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下马解个手喝口水吃个饭然后挨顿打这桩买卖到底值不值。
“大哥!”我尚在犹豫,不知从哪跑来一个少年。看起来跟现在的我一般大的年纪,处在变声期的嗓音跟相貌一样显着等待蜕变的稚嫩。
那少年很是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又奔到周澍身旁,兴冲冲道:“大哥,明儿今日出街路过城西糕点铺,给你带了半斤你之前夸过味道很好的桃酥呢。”
周澍看了看那少年,又抬眸看向我。我默默收回看热闹的目光,便听周澍道:“怎么又出门了?最近城里很危险,早叫你不要乱跑。”
对方貌似有些不服气,半是撒娇的口吻:“府上待着闷嘛,大哥平日又要入宫上朝没时间陪明儿。不若大哥给明儿娶个貌美娇妻罢,彼时妻儿在侧定不会成日想着往外跑了。”
“你啊。”周澍拍了拍对方的头,很明显带着宠溺,“你看大哥现在还有事,晚些再去找你,好不好?”
那少年应了声好,如来时般兴冲冲跑开了。
周澍看着他的消失在视线范围的背影,又收回目光看向我,有几分意味不明:“齐昭的小儿子齐亦明。跟你一样大的年纪。”
他顿了一顿,似乎在从话中品味什么:“同你小时候还有几分相像。”
我可以感觉到周澍待此人是带着真情实感的。但自从太宗上次一语点醒我之后,我可不敢再说或可劝降归顺留其一命这种把周澍推向风口浪尖的话。
世上诸事往往都是这样,有肉眼可见的最优解。但是陷在其中身不由己,压根没有办法照着最优解去作答。
秋风携着片片落叶吹拂而过,周澍思索片刻道:“晚些等你练够了,同我一起去送送他罢。”
语言文化博大精深。送是代表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我没有理由拒绝,但不知道该不该应声,只无声默认。气氛如晚秋之色渐渐凝滞了下来。
周澍又虚空甩了甩手里的一截柳枝,道:“那你现在还要下来吗?”
下还是要下的。我饿了渴了没关系,但是我骑的马还得喘口气休息休息。
最终我还是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坚定不移的态度,在翻身下马之后有商有量挨了两记抽在大腿上的柳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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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大半夜秃头写文,尔等白嫖心安否?
(下章找个理由打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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